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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线清朗，似乎因为心情放松的缘故，话语都显出了几分慵懒与悠扬。
那双凤眸低望的瞬间，竟令武姜下意识别了头，将自己的脸颊埋进了他的怀里。
不为别的，就为武姜觉得与墨临渊四目相对，仿佛总能被他看清一般。这种感觉，实在不太美好。
“姜儿，出来。”
墨临渊轻声唤道。可闻言的少女非但没抬头看他，反而埋的更深了。
那双小手紧紧地将他抱住，竟分外的喜人。
“其实人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姜儿可曾想过，有的人不是变了，而是她原本，就是如此。”
伸手轻抚着少女的背脊，墨临渊缓缓说道。
这番话一语中的，仿佛道尽了人心。
也让武姜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神色略显迷茫的将他望着。
灯光下，少年面部轮廓立体而硬朗。优雅的下颌线，精致若锟刀琢玉的五官，仿佛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无论是多上一笔，还是少上一分，都将破坏这一完美的作品。
或许妖孽，就是这般练成的吧。
“所以临渊哥哥觉得，皇后娘娘本就如此，只是姜儿以前愚钝，没看出来吗？”
玉手攀上少年的脸颊，武姜轻声问道。
她坐在墨临渊身上，明眸微低，周身那抹淡雅的紫藤花香，令少年方才还放松的神色，一瞬间便有了松动。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却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的少女，他竟不由得心猿意马。
“不是你愚钝，而是你接触的太少。”
他说着，已抬眸轻轻吻了少女一下，这个吻很温柔，仿佛安慰般，细微清浅。
“接触的太少？”
武姜蹙眉，却终究掩不住其间的那抹笑。
“如果姜儿变成那样，临渊哥哥作何感想？”
“你不会的。”
墨临渊漠然的答了四个字，仿佛对此有些难以接受。这一下子，便把武姜给逗笑了。
是呀，她当然不会。
“可皇后娘娘为何一定要你充实后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她所谓的规矩？”
对此，武姜是最不解的。
因为她隐隐能够察觉，皇后比贵妃更难对付。贵妃虽恼怒，却将一切浮于表面。可皇后不同，她的不动声色，恰恰才是危险。
可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
面对她这一问，墨临渊也沉默了许久，直到她用眼神催促，他才道：
“京城的一切太过复杂，涉及多方利益，彼此牵扯。皇后考虑东西，恐是从此处出发的。”
“嗯？”
武姜沉默着，那双看向墨临渊的明眸，也越发的疑惑。
显然，她还是没明白。
可瞧着少女满面疑惑，不断向自己眨眼睛的模样，墨临渊却呼吸一滞。
因为他似乎第一次明白了，楚楚可怜四个字，究竟是何等模样。
一年的时光，这丫头真是愈发漂亮了。连自己都时常，会被她这皮相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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