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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衡不答反问：“薛阿姨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话落，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辛薛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看着长大一向懂事稳重的外孙会因为一个外人跟自己对峙。
她气笑了：“你信她还是信外婆？”
余衡压了压唇角，说：“我只信我看到的。”他犀利的目光盯住辛薛，眼里高深莫测，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我查过了，当年导致车祸事故发生的货车司机，他生前患有胃癌，在外面欠了不少钱，他死后没多久，他的妻儿就迅速搬离了北城，从此人间蒸发了。”
辛薛瞳孔微震，交握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骨节有些泛白。
余衡停顿了几秒，又慢吞吞地说：“不过我前几天找到了他们的下落。”
辛薛倏地看向他，慢慢松开了紧紧交握住的手，怒极反笑：“你是怀疑外婆买通了那个货车司机，让他去撞死薛芳舒？”
余衡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沉默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
辛薛拿起公筷给他又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笑道：“小衡，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同样也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是要为了一个外人，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跟家里所有人都反目成仇吗？”
“无关紧要？”
余衡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笑了下，不疾不徐地问：“外婆，人命于你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吗？”
辛薛身形一僵。
余衡又问她：“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辛薛默不作声放下筷子，半响，回答他：“你们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
“同样的道理。”余衡神色淡然，薄唇轻启：“为什么您不设身处地站在余甜的立场想一想？”
辛薛猛地拍了下桌子，双眸凶狠，声音尖锐又刻薄：“我怎么没有站在她们的立场想了？当年余氏面临资金周转的危机，是谁救了她们？如果不是我们罗家，你以为余甜在出车祸后还能接受那么好的治疗吗？她能有今天，这些年能无忧无虑做余大小姐，能嫁给顾燃，都是因为谁？”
余衡紧抿着唇，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变得有些凌厉。
辛薛压下满腔的怒意，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我早就劝过薛芳舒让她带着女儿出国生活，如果她能听我的话，至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吗？余甜能变成现在这样吗？这能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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