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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神情肃然，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裴神机使坐下慢慢说。”
小密探给裴锦瑶斟上热茶，“您喝口水润一润。”
老文拧了热巾子递到她手边，“妖精骚气，您先凑合擦擦。”
刘远看得连连点头。东厂这俩探子旁的且不论，伺候人的本事与宫中寺人相比不差什么。
裴锦瑶擦了手，喝了茶，清清喉咙，“贵府失踪的丫鬟并没有死。而是与荷塘中的精怪成了亲。”
刘远“啊”了一声，“敢问裴神机使，荷塘里到底几个妖精？”
“就一个。”裴锦瑶弯起眉眼，“您是知道的，我年纪还小，搞不懂情情爱爱那些事儿。”
刘远点点头，“是是，我知道。”
“那精怪倜傥潇洒，一表人才。言谈文雅，举止风流。”裴锦瑶垂下头啜口水，“贵府丫鬟钟情于它，倒也说得通。”
裴神机使不是搞不懂情情爱爱的事儿吗？她分明懂得很多呀！刘远含笑道：“您说的对。”
裴锦瑶一个劲儿摇头，“不不。这些都不是我说的，我也是从话本子上看的。我还小，懂得也少。要不是没事翻翻闲书，都不晓得还有钟情这回事。”
“裴神机使谦虚了。”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不懂。您见笑了。”裴锦瑶放下茶盏，“那精怪不是无名之辈。它也是有出处的。贵府丫鬟能够与它相伴终身倒也不算委屈。”
刘远心里痒痒的。说来说去裴神机使也没说那到底是个什么妖精。看来要想知道就得豁得出脸皮。
“那妖精出自何处？”
“这个嘛……”裴锦瑶扬手指向西北，“它原是昆仑山上得了日月精华淬炼成形的精怪。因它贪恋人世繁华才偷偷下山到在京城。经过贵府时，见荷塘空着索性安了家。又见您府上婢女貌美，索性娶了妻。之后见您府上婢女貌美，索性纳了妾。再之后，索性又纳一个。”
合着就祸害他一家啊？这要是裴神机使不来，是不是他还得给妖精的儿孙预备妻妾？刘远心里窝火，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岂有此理！它当我这处是冰人馆吗？”
“您别生气。”裴锦瑶安抚道：“这些年它也出了不少力。”
“出力？他……”他出力娶妻纳妾吧？刘远将余下的话咽回肚子里。裴神机使还小，听不得这些。
“但凡京城有过路妖精想到您府上捣乱，都是它抵挡回去的。”裴锦瑶眉眼弯弯，笑眯眯的说：“您看在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不追究了吧。”
刘远冷哼，“它不是为了我，它是为了它自己！倘若我府中出事，它也落不着好！”
“甭管究竟为了谁。它总算没白娶您府上的婢女不是。”裴锦瑶吐口浊气，“我跟它商量好了，天黑之前它就离开贵府，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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