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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呵呵干笑着站起身,自上而下俯视贞娘,声音冰冷,“好啊,既然你不想活,那……正好物尽其用。”
恐惧在贞娘心头蔓延开来,颤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那人步步紧逼,“当然是给你一次救出情郎的机会。”
贞娘一点一点向后挪动,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匕首,尖锐的泛着寒光的刀尖宛如猛兽的牙齿,可以轻易撕碎血肉,但是在那人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见她不语,那人狞笑着住了脚步,双手从怀中捧出一张泛着阴森寒光的符纸。
贞娘诧异的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发问:“你、你是术士?”猛地想起在话本子上看到过,术士的符不会令人感到害怕或是不舒服,“你是巫?”
那人没有理会贞娘,口中念诵着咒决。
咒决字字如刀割在贞娘身上,她因此痛的面容扭曲但又不敢发出声音,紧紧握住匕首抖抖索索叮铃一声掉在地上。吓得她身身子一颤,伸手想要去捡,就在此时,符纸飞了出去直冲入贞娘眉心。符纸与皮肤相触的刹那便如泥牛入海没了进去。
贞娘两眼呆滞,张大嘴巴愣在当场。那人上前两步弯下腰轻抚贞娘面颊,“你乖乖在这等着,等到了衙署你自然知道如何去做。”说罢,扬长而去。
……
翌日一早,裴锦瑶梳洗妥当和山鼠精一起袖着手站在廊下。
“阿发领班半夜出去找老文叔,到现在俩人都没回。”山鼠精满面忧色,“也不知道抓没抓到柱子的相好。”
裴锦瑶吐口浊气,慢悠悠的说道:“小耗子,你不要一口一个相好。叫人家听见会以为神我这个神机司唯一神机使没把你教好。”
裴神机使一口一个相好可以,妖精就不行?!山鼠精扁着嘴嗯了声。
“阿发什么时候走的?”裴锦瑶在山鼠精眼皮子底下摊开手板。山鼠精从荷包里拿出一块董糖放在她掌心,“大概四更天。我刚绣好鱼身子下边的水波纹,阿发领班就走了。”
“四更天你还绣花?”裴锦瑶叼着董糖含含糊糊的说道:“眼睛瞎了怎么办?神机司唯一神机使的唯一小妖精是个瞎子,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裴神机使对它太好了!山鼠精感动极了。
“以后小的晚上不绣花。您别担心。”
“谁担心了?”裴锦瑶睨它一眼,“捉妖不易,我这是心疼自己个儿呢。”
反正裴神机使的心意它明白。山鼠精呲着牙露出憨厚的笑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人推开院门,老文和小密探拖着腿儿疲惫的走了进来,抬眼见裴锦瑶立在廊下,异口同声唤道:“裴神机使。”
山鼠精噔噔噔跑到老文面前,“裴神机使等了好一会儿了。她啊,记挂着您跟阿发领班呢。”凑到老文耳边压低声音,“偏偏嘴硬的很,说什么要出来等张大人送她的小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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