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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至，元彻还刻意凑近了那大理寺卿的脸。
“二位贤臣的意思，是要抗旨不遵？”似是刻意地顿了顿话音，继而又道：“那你们，可曾意识到，朕，如今是元京的皇帝！！”
这后一句的话音，元彻却是陡然拔高，再不丝毫掩饰怒意的模样。
大理寺卿似是被元彻陡然发怒的模样给惊得动作猛然一滞，再下意识地对上元彻的目光。
愤怒中，又带着丝丝冰冷彻骨的寒意。
衬得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越发地璀璨发亮起来。
下一刻，似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大理寺卿的身子瞬间抖如筛糠。双膝一软，更是再也控制不住地跪了下来。
“皇上，臣不敢。”
说话的同时，丝丝的冷汗只瞬间便布满了大理寺卿的额头，大理寺卿的头重重地垂了下去，再也不敢抬起来半分。
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他心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真的，元京朝的帝王了。
是，身为臣子的他所不能，不能忤逆的帝王。
或许是四皇子绵软良善的性子给了他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他不知何时竟是忘了。元彻既然能够在那场夺嫡之战中安然无恙，现在更是已经登上了皇位，便就是不容人小觑的。
想清楚这一点的大理寺卿当下便再不敢多言。
“哼。”
元彻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向殿中的龙椅。长袖一甩，施施然地坐下。
“传朕旨意，将凌王的尸体妥善安葬，以尊亲王之礼。”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元彻刻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
只是这一次，群臣静默。似都是沉浸在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的震惊之中，一时之间，也无人再敢说话，反驳的话，就更不敢了。
安公公是极为有眼色的，见状应了一声之后便高唱了一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等告退。”
一片其刷刷的告退之声，随即群臣便鱼贯从殿中走出，转身离去。
待到殿中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一个人，元彻才复又睁开眼睛。只是眼神并没有焦距，一时之间竟也看不出究竟是在看什么地方。
殿中一片寂静，便是连原本燃着的檀香，也已经尽了它最后的一分气力，最后的飞蛾扑火之后，终于还是归于寂灭。
良久，元凌宇终于还是站起了身，只是不知为何脚步显得有些踉跄。
方下两级台阶，元彻就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双膝一软的同时身子猛地向前倾，“噗”地一声，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元彻的脸刹那之间变得一阵惨白，唯独剩下那方才吐过鲜血的双唇，殷红的近乎诡异。
“终究．还是撑不住啊。”
似感叹又似呢喃，元彻的这一句声音极轻，又似含着隐隐自我嘲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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