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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静寂,明琰帝的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皇后像是已经完全愣住了,傻傻地看着明琰帝,粉唇动了几动,却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明琰帝似乎也没有让皇后一定要回答,却反而是挣扎着要起身,皇后一时也顾不上因为明琰帝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而骤然翻涌的心潮,下意识地搀扶上明琰帝的臂弯,以免他突然摔倒。
明琰帝的动作却突然一顿,看着那只落在他臂弯里的小手,隔了许久,久到皇后都下意识看向明琰帝想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明琰帝突然抬起尚还有些颤抖的手覆上了臂弯里的那只小手,摊开掌心将其包裹住。
皇后心里一颤,下意识地看向明琰帝,却正撞上明琰帝望过来的目光。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皇后飞快地别开头去。
身旁响起男人沉沉的笑声,几乎近在她耳边的笑声,皇后觉得自己的脸肯定是已经烧起来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躲?
想到这里,皇后忍不住又回头瞪了明琰帝一眼。
那似怒似嗔的一眼,落在明琰帝的眼里,却一瞬间熟悉到让人发怔。似乎,在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久远曾经,面前的人儿还是如花一般年纪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或许连明琰帝自己都没有发现,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嘴角挂着一抹久违的温和笑意。那是,在帝位上沉浮了几十年的自己早就已经消失的笑意。
然而就是这一抹笑意,却落入了皇后的眼。
一瞬间,皇后觉得有什么东西,精准而温柔地揪住了她心房里最柔软的位置,某些她以为已经久远到模糊的记忆,似乎被明琰帝的这抹笑给打开了闸门,瞬间似潮水般地将她团团围住。
那年,明琰帝还不是明琰帝,她也还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年,他只是一个还不怎么受先皇宠爱的皇子,她也刚嫁他不久,正是新婚燕尔的好时候。
那个时候,她吵着要去摘柿子,不顾他的劝阻,愣是自己爬上了足有两米高的大树,却在要下去的时候不慎失足摔落。
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是会摔死的时候,接住自己的明琰帝,脸上的露出的,就是和此刻别无而至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这张脸,依稀和久远的记忆里的那抹笑重叠。
“司琰.”
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这两个字就不由自主地自双唇间溢出,连带着瞬间倾巢而出的,自以为埋藏深远的那些旧忆。
或许是因为睡了很久的缘故,明琰帝的脚步略有些缓慢。即使如此,皇后那声“司琰出口的时候,明琰帝也已经站到了桌边,手里,拿着的,是和之前摔碎的那只一模一样的瓷碗。
碗里,是依旧还冒着热气的花羹,之前的虽然摔碎了,但是蔷贵妃送来的,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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