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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素手里的手帕还没递上去，谷雨就用袖口把嘴擦了一圈，擦得干干净净的，只是青色衣裳的袖口散发着微微的油光，“都怪你府上的点心太好吃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多吃了些，况且这里也没外人，我就不用注意仪态了，也显得自在些。”
韩耀灵看着谷雨不谙世事的眸子，很难想象出这是北齐的嫡公主，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孩子，说话做事一点心计也没有，喜怒哀乐也不藏着掖着。
谷雨瞪着眼睛，整个人仗气的不行，好看的弯眉也蹙了起来，一顿指手画脚，“都怪那个老头子，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要年年选秀，白白糟蹋了那么多姑娘小姐，只管自己乐意，从来不管他人死活，你说史慧入了宫，怎么可能开心，天天就是几十上百个女人挣一个男人，跟没见过似的，没脸没皮的，好一点晚年还能安享，差一点就是冷宫，或者郁郁而终，有些妃子，一辈子都见不着皇上一面，就孤独终老了，你说可惜不可惜，如花的年华，一身的诗情画意都要葬送在宫里，唉，那么多女人，都可怜，史慧也是无心帝王家，我也想帮她，正好你们两个也熟，所以我们才商量着来找你，看你有没有什么主要的。”
谷雨单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韩耀灵。
半截身子入土，老头子，谷雨居然这么说自己的爹，韩耀灵很难想象出在宫里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韩耀灵不禁感叹到，“唉，这个事情难办哦。”
“寻常人家都盼着能进宫，去做娘娘，我却不盼着，可是老天偏不遂了那些人的愿，到把我这个不愿的人要拉进去，想来也真是可笑。”史慧无奈的摇摇头，端起茶碗喝了几口。
“这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其实宫中的教习姑姑已经到府里来啦，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出来，说不定这也是咱俩最后一次相见了。我知我以前太闷，什么也不愿说，这下以后想说都不一定说的了了。”史慧的手里捧着茶碗，却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脸色如常，眼神却是一再的失落。
韩耀灵安慰道：“你也别灰心丧气的，说不定天遂人愿，到时候你真的被刷下来呢。”
谷雨接过韩耀灵的话，“就是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被选上了一样呢，既然这事还不是板上钉钉，那就一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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