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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若叹着气:“这一场病好得不容易,可别再来一场。四姨娘的身子骨柔弱得很,受不住这么连番的折腾。”
谢嘉宁也是颇为无奈,只能应下:“好,我不去便是了。”
一只不怕冷的青雀振羽飞来,停落在一段香梅枝头。
因它的细微动作,枝上细碎的残雪扑簌簌往下掉。
海若又说起:“嘉宁,听说大年初一那天,你在鹤仙居欺负了魏家小姐。”
“是啊。”
“虽说魏家小姐跋扈,可古话也说了,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嘉宁,你这么做,我怕你从此被她记恨。倒也不是说我们就怕了她,只是她若不眠不休地纠缠,我们也不能拿出做正事的闲工夫去和她周旋,是不是?”
谢嘉宁笑眼道:“你这么想,确实没有错。不过,我也有我的办法。我能叫她再不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别的什么小动作,也再不敢做。”
“竟有这等妙计,”海若很是好奇,“嘉宁,眼下四处无人,你能不能同我说一说?”
见她这小姑娘似的明亮的眼睛,谢嘉宁忍不住开玩笑逗她:“杀了她就行了啊,死人是最听话的。”
海若却脸色一白,险些当真。
谢嘉宁忙哄她:“我和你说笑呢。无故杀人是犯法的事。”
海若这才慢慢恢复了气色。
谢嘉宁不由扬起了嘴角:“怎么你反应这么大,我很恐怖么?”
“除夕见过你那副模样,我是真的怕了你。”海若嗔道。
谢嘉宁还要说些什么,海若却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谢嘉宁看向她,见着海若眉眼含笑,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可偏偏如此,便越是说明有情况。
正前有脚步声传来,谢嘉宁循音望去。
谢嘉华与他的娘亲陈氏二人缓缓步行,竟也是来后院看这素心梅。
因海若到府而起的那场大病折磨了陈氏数月之久,她消瘦颇多,后来好容易好些了,谢成却又领回了一个四姨娘。
今日一见,陈氏的身影过分单薄,从前的媚态已不见了,如今倒是显出了几分沧桑。
谢嘉华还算孝顺。眼下,他正小心搀扶着陈氏,一边向陈氏说着什么话。
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直到与谢嘉宁、海若二人打了个照面。
乍一见到谢嘉宁,谢嘉华脸上的笑容已全都消失不见。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陈氏的手。
谢嘉宁反而言笑晏晏地,向二人打了声招呼:“哟,二位也来赏梅啊?”
谢嘉华紧紧地皱着眉头,叱问:“谢嘉宁,你有什么阴谋?”
谢嘉宁真的冤枉:“我陪着三姨娘出来看梅花,好巧和你们撞见了,怎么就成我有阴谋了?”
谢嘉华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谢嘉宁觉得她已经没有办法和面前的这个小孩沟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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