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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姒的眼睛还红着，声音也带着颤：“多谢皇兄，不杀之恩。”
顿了顿，她又苦涩道：“谢嘉宁她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啊，皇兄，你本不该为她做到这个程度。”
元彻一蹙眉：“我记得我说过，你得喊她皇嫂。”
元姒内心生出绝对的抗拒情绪，刚皱起眉头。
元彻又道：“我杀不杀施绩，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元姒微怔。
她挣扎了一下：“可是当年你也为了我，救了南家……”
“你以为是为了你？”元彻漠然，“你的脸有这么大？”
元姒又是一怔。
“当年不过是念在你是慧昭皇后女儿的份上，帮你一把，别总以为，你在我这里有多要紧。”
顿了顿，元彻问：“刚才你说，嘉宁她没有受委屈？她差点连雪人都没堆上，这不叫委屈？”
元姒怒不可遏：“这叫什么委屈？”
元彻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在这世上，本就是有人疼，才可以委屈，没有人疼，委屈又有什么用？”
“我疼嘉宁，她哪怕是被风吹了一下也是委屈，而若是你，哪怕是被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我也不认为，你有什么委屈。”
元姒心中恨意翻涌。
先前在天然居，元彻也说狠话，元姒后来安慰自己，是元彻心好，给谢嘉宁留些颜面。
她从未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兄，到了私底下，也会对她说这么狠绝的话。
他不疼她这个妹妹。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谢嘉宁！
而元彻懒得再理会她，回头看向了施绩。
他居高临下，眸中凝着沉寒：“心教教众，本王都已杀尽，至于你，另有他用。”
“嘉宁是本王唯一爱妃，你的用途，是任由她折磨泄愤。”
“但也别庆幸太早。若是嘉宁未能尽兴，本王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当时雪地里，欢愉过后，元彻亲着谢嘉宁的手指，说，他必定要为她出气。
谢嘉宁没反对。
元彻又答应她，不会杀施绩，只会吓唬吓唬他。
谢嘉宁的气还没有消，她喜欢步步紧逼地折磨人，元彻如此懂事，自然不会打搅她的雅兴。
此时此刻，在元彻绝对的气场压迫下，施绩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被吓得失了语。
一直到元彻收剑旋身，离开房间，良久之后，施绩才动了一下手指。
隐约听见抽泣的声音，施绩抬眼看去。
元姒满脸都是泪水。
施绩看着她有一会儿，而后鼓起了劲，出声：“今日他不杀我，是他的疏忽，也是谢嘉宁太过骄傲自满。我已经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我的计划，她不知道，也猜不到。”
“今后，她必定会受制于我。”
元姒闭了闭眼：“杀了她。”
她的声音比较轻，施绩一时半会儿没能听得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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