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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半，王宪走进办公室，像往常一样泡了杯浓茶，坐到办公桌前长叹。他昨晚想着陆勇生的案子几乎一夜未眠。针对辖区内的突发案件，警员只需负责破案，可他作为一局之长，牺牲警员的家属抚恤、人事调动安排、对媒体和市民的解释交代，这都是他要做的。这次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失职之过难辞其咎，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引咎辞职的准备。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进来。”
王宪说着，昂起头把手里的茶喝了几大口，可当他把茶杯放下，看到面前鼻青脸肿的许昌和吊儿郎当的向庭安，一口水喷了出来，惊讶得下巴快掉到了桌子上。
“你们怎么回事？许昌，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许昌捂着脸，指了指旁边的向庭安。
王宪当即大发雷霆，拍着桌子训斥道：“干什么啊！昨天警队出了那么大事你们居然还打架！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吗？”
委屈的许昌捂着被打肿的嘴，口齿不清地说：“局长，我不是打架，我是被打。”
“你闭嘴！”王宪气得把面前的书甩到了许昌的脸上，他又问向庭安，“你要干什么？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要遵纪守法，你什么意思啊？”
“我想进去。”向庭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什么？”王宪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想干什么？”
向庭安大声回答：“没蹲过号子，想进去体验体验。”
王宪和许昌两个人听了都愣了。
王宪上前摸了摸向庭安的额头，说：“没烧啊。向庭安，你疯了？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成一副流氓样了？是不是陆队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心理医生？”
许昌插嘴哭嚎说：“局长，你顺面再给我找个骨科医生吧，我屁股刚刚被他踹了一脚，我怀疑我尾椎骨坏了。现在坐都不能坐了。”
向庭安淡定地说：“局长，这家伙以权谋私，我昨天想去看现场，他不让我进就不让我进呗，他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我是和罪犯一伙，来毁灭罪证的。你说他欠不欠打？您还是把我拘留几天吧。你要是不拘我，我还揍他。”
许昌一听，立刻闪到了一旁，说：“局长，您听听，您听听！当着您面他都敢这样，他这哪是打我的屁股啊，他这是打您的脸啊。”
王宪白了许昌一眼，说：“你这嘴确实欠揍！你先出去。”
许昌绕开向庭安，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办公室。王宪不傻，他若有所思地绕着向庭安转了一圈，小声问：“向庭安，你怕不是因为昨天没提审到卓安、李辉，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进看守所的吧。”
向庭安笑而不语。
王宪被面前这个小子震惊了，他问：“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向庭安回答：“局长，我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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