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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萧把剑递还到秋纹手里,低头见她一双素手白皙娇柔,掌间却隐隐有茧,心里忽然起了一阵柔情,情不自禁,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
秋纹大吃一惊,脸生晕红,心想:“这人好生大胆,莫非……莫非……他对我有意?”
她性子单纯,以为梁萧真是家丁,和她身份相匹,此时虽被轻薄,心里倒也没什么恶感,似乎还有一丝欢喜,连回头向公孙大娘请教的事都忘了,悄立原地幽幽出神。
梁萧也大吃一惊:“糟糕,我这样调戏别人,婉儿不得杀了我?”其实以他原来的性格,绝不会如此轻浮,此刻心里一边痛骂邪帝,一边暗自祈祷乔婉在背后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
两个人默默相对,众人都暗自奇怪。
半晌,还是公孙大娘轻咳一声,道:“这位小兄弟,你很了不起。”
这话一出,已在承认梁萧破了她向来得意的剑书草草。
众人察言观色,虽有准备,此刻听她直承,仍是纷纷惊呼出声,众脸不可思议神色。
梁萧随口道:“得罪,得罪。”
风胡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萧道:“一介家丁,无名。”
风胡子缓缓点头,道:“老夫有一招,还请小兄弟赐教,秋纹,你过来。”
秋纹啊了一声,抬头飞快地瞥了梁萧一眼,走到风胡子身前,听他教授剑法。
但心思潮涌起伏,竟是难以收敛心神,学了好多遍,颓然道:“风爷爷,你这剑法太难了。”
风胡子眼睛一瞪,心说明明是你被那小子搞得失魂落魄,冷哼道:“春蚕,你来吧。”
秋纹行礼退下,唤作春蚕的侍女上来。风胡子道:“你去请这位小兄弟指点指点。”
春蚕鹅蛋脸,脖颈修长,比秋纹高半个头,一样的窈窕绰约,向梁萧道:“我家风先生教我的是一招‘东风恶’。”
梁萧道:“但使无妨。”
春蚕微微颔首,凝神屏气,分拂手若春风错柳,回拢剑如骤雨扫红,不急不缓,依着风胡子先前所教从容使来。
梁萧等她使完,又借剑在手,刷刷刷,上来连刺三下,接着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攻。
春蚕在他身前,衣衫头发被剑风吹动,梁萧最后一下正好停在她的眉心,惊得花容失色。
梁萧微微一笑道:“得罪了。”将剑递还给她。
春蚕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转头望向风胡子。
风胡子缓缓道:“不错,‘东风恶’这招,就该用快攻破解。”
邓师冷冷道:“这位小兄弟,你今年多大?”
梁萧算着杨萧年纪,道:“十九。”
邓师道:“堪堪弱冠之年,有这番眼力,的确是可造之材。”
他是剑庐十贤中最严苛的,有后生晚辈能得他一句褒奖,足以欢喜数日,梁萧只却淡然一笑,道:“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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