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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去哪没说？”
前台妇女摇头。金枝担心李蕾是因为等着急，自己去路口等了。赶紧边打电话边出去找。
燕子一上午也没正经干活，主要骤雨过后，到处是积水坑洼，燕子怕裙子脏。她就围着静电喷漆机转。一边复习昨天的理论一边自己琢磨操作。
其他几台机器已经开始工作了。就燕子这台喷漆的，还没投入生产。
“哎呦，燕子穿这么好是干活还是相后生？”胡兴财老婆早就眼馋喷漆机，自己没开上，就在开片机的噪音里逗燕子。
燕子对她翻个白眼，着急的拽着裙角去厂门口望村路上望。平时这个点金枝的车就回来了，现在快中午了。燕子急的就要往村口走。
“咦，好看漂亮。”巧云从篾匠王车间里跑出来拉着燕子的裙摆左看右看。巧云的手刚抓过扫把扫车间的竹沫子。燕子的裙摆立刻几道黑手印。
“啊！”燕子生气的吼了巧云。本来她就着急，呵护了一上午的裙子到底被她抓脏了。
“呜呜——我不偷啊不偷。”巧云捂着脸躲到大铁门后面。从手指缝里张望着看燕子。她还从来没被燕子吼过。自从她来这里，燕子是对她最好的人。
燕子见巧云这样又不好意思，心里又着急，裙子脏了又心头疼。正这功夫，金枝的小货车回来了。
就像一道甘霖化解了饥渴的小树苗，燕子立刻露出笑脸招手。
小货车停了。金枝自己下车，锁车，驾驶室里空空的。
“啊？”燕子指着驾驶室问金枝。
金枝摇头：“我也不知道李蕾姐去哪了。我修车之后去接她，人不在，电话也不接。可能办私事或者去县里买东西了吧。”
燕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鼓胀的热情嗖的瘪下去。呆愣了一会儿，急忙往家走，换下新裙子，先洗干净。
燕子单纯，李蕾没来，她顶多失望加上洗裙子，还是该干啥干啥，篾匠王那边也抢着她去帮忙。金枝可愁了。李蕾这个大姐脾气大，任性，她知道。但是这也太任性了，生产最差的一环就是喷漆，这个喷漆机也是新买的设备中最贵的。金枝还打算燕子学会后再买一台，毕竟对生产有利。但是技术这块唯一的指望就是李蕾。她不在，机器玩不转。会开和有技术的开是不一样的。
金枝郁闷了一天，李蕾一直没接电话，也没来个电话。第二天，金枝起个大早，和春雨春花一起出发去镇上。俩女娃娃可高兴了，难得上学还能坐车去。
金枝到镇上就把俩娃放下车，也没多远了，给了钱，让她俩自己吃个早餐再走到学校去。她决定抓紧时间在李蕾还在梦中的时候，就把她堵在房间，逮住，免得她再任性。
一进招待所的门，前台妇女在织毛衣，撩起眼皮看了金枝一眼，笑了：“你怎么又来了？人家昨天下午就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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