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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局促不安地瞥了几眼走廊。监考老师拧着眉头,再次扬起嗓子道,有些同学不要掉头接耳,做完就交卷出去!

  走廊上,祁骁禹局促不安的眼神很让我压抑,好像几百只手在身上游走,随时有一只要我的命。那天,他并没有给我答案,但是也没有否定我的答案。我想了几天,他就几天没出现。此时此刻,他忽然焦虑地出现在考场外,我很想知道答案,于是匆匆略过试卷,抓起书包就冲出去。

  但是我说,“你不考试吗?”

  “考完了。”

  “满分吗,这么拽!”

  “那你不也出来了。”

  “靠……”

  我忽然看到他左手腕白绒绒的一圈,一把揪住他胳膊,“你怎么了?”

  他哇啦哇啦地叫起来。监考老师立刻吹胡子瞪眼,“不要在考场周围喧哗!”我立马拽住他胳膊往医务室拽,“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受什么伤了?被砍了?你他妈的不是很久不打架了吗,为什么?”

  他不说话,抿着嘴,垂着眼,任我炮轰。

  “说话呀?你不是能耐嘛?现在怎么没脾气了?”我斜着眼,没好气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祁骁禹立刻跳起来。一个满头金发的高大男生插着裤袋迎面走来,祁骁禹哇啦哇啦地跑上前去,一把躲在他身后指着我喊,“她打我,你替我打她!”

  金发男生轻轻抬起棱角分明的下巴,灿灿的刘海顺着风和角度微微撩起,和睫毛花插在一起。他远远地凝视着我,眼神都铺满暖暖的金色。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温柔地笑说,“我不打。谁让你找她……”

  他忽然止住,笑了笑,轻推开祁骁禹乱七八糟的手掌和胳膊。与我擦肩而过时,他似乎故意扬了扬嘴角,笑容如天使。我愣住了。

  “别看了,人名花有主了!”

  祁骁禹抱着双臂,一副嘲笑的口吻。

  “他说什么?”

  “没什么啊。”

  “但是我听见了……”

  祁骁禹忽然愣了一下,转身就走。“你听见了还问我干嘛……”

  我紧追三步,“后面没听见嘛!你快告诉我嘛,是不是他说我坏话?!你别跑呀,我问你话呢?”

  我跟着大长腿跑得气喘吁吁,可是祁骁禹只是笑,“哎呀,他们都那么说,他也跟着乱讲呗……”末了,我只得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祁骁禹立刻痛得大喊一声,脑子就像短路一般,我立刻一把捧起他的手,喊得比他还大声,“怎么了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我只感觉眼睛一片黑色,后脑勺痛地厉害,额头上渗出汗珠。我手忙脚乱,慌慌张张。除了吹气,除了跺脚,除了皱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祁骁禹的另一只手,就在我最失去理智的瞬间握住了我。

  这一刻,我们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甚至忘记什么时候天黑,忘记什么时候最后一场考试的交卷铃声响起,忘记来来往往地多少异样的眼神。只记得,最后的最后,是一个电话打断了我们。他接电话的时候,手有点抖,我也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们都红了脸,红地我手心脚心都是湿漉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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