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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染把商净业给他盖上的校服上衣，递给了她的主人，商净业拿过来，不急不慢的，又穿了回去。
周不染感觉脸有一阵的热，或许是风不吹了，还留着夏天的余温。
胸口很闷，仿佛被塞住了软软的棉花。
商净业已经走在前面了，周不染摸着心脏的位置，不知所以的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个很老旧的筒子楼，很高很大，窗却很小，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
月光打在楼上，留下了长长的阴影。
墙面黑黑的，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整个楼层上没有大厦各色的霓虹灯，只是透过每家每户的窗子，微微发出或黄或白的光。
周不染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这个地方，拥挤破败，荒凉萧瑟都不足以形容。
这大概是晚上七点钟。
楼里传出了一股呛人的辣椒油味，确实真是晚饭时间，或许某家餐桌上会有一道凉拌菜，正在等着还未榨好出锅的辣椒油。
另外还传出了炖排骨汤的味道，各式各样的味道，不一而足。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纵然这些味道闻起来廉价，却透露着一股烟火气，这大概就是Y市的贫民窟了。
她从未见过，瞪大了眼睛，缓缓的走着，细细的瞧着。
“你跟着我走，小心台阶，小心楼梯拐角处的垃圾瓶子，不要被绊倒了扭到脚。”
商净业依旧淡淡的说着，仿佛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他是置身事外的神明，而不是在人间的烟火人。
可是，他明明就住在这里啊。
“我知道了，我跟在你的后面。”
周不染跟在商净业的后面，因为这里实在拥挤，两个人并排着走，仿佛都做不到。
“同桌，你家在几楼啊？”
“三楼。”
周不染不去看，楼梯拐角处堆的各种废品。也不去闻，各个楼梯口厕所里传来的味道。
只是缓缓的走着，跟在商净业的后面缓缓的走着，没有一丝嫌弃，也没有半点犹豫。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灯，应该是年岁多了，接触不好，走的时候或许轻重缓急，略有差别，所以，光线时明时暗，隐隐约约，有时候会突然一下子全黑了。
这是一栋鬼楼常有的情景。
周不染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她抱紧了怀里的小猫咪，搓着自己的胳膊，打算搓去身上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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