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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似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然而实际上却极为短暂。
黑雾就像是褪了色一般开始变淡,蓦地松开对沈棠的禁锢,而目的达成的沈棠后退一步,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我成功了。”
借着最亲密的举动做着满含杀意的事情,圣水一滴不漏地被白夜吞之入腹。
“是的,恭喜你。”白夜感觉自己的灵魂如灼热的岩浆一般开始崩坏,语气却格外平静。
存活本就是件无聊的事情,而以这样的方式迎接死亡反倒令他觉得有些有趣。
她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二人相顾无言,只有沈棠比原先更加红润的嘴唇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沉寂中消亡似是对他有些残忍,沈棠垂下眼眸,在他消失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再见了,白夜。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白夜消失的瞬间,整个世界如同崩坏了一般寸寸瓦解,变成纯白之色。
所有的记忆伴随着世界的崩塌而回归脑海,刹那间,沈棠回忆起了一切。
无限游戏、情侣飞行棋、爱情考验……
在这个世界被强制灌输的虚假记忆被压缩起来,并不会令她记忆错乱。
但那些与白夜一起的回忆依旧清晰,回想起来令她颇有些头大地皱了皱眉。
好端端的爱情考验,她居然将白夜给杀了。
而且还是用那种难以言说的方式……
虽然这种“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的行事作风颇为符合她的性格,但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既然她都将白夜杀死了,这个爱情考验肯定是失败了,只是不清楚对最终的奖励会产生多大影响。
小白云之前说过,不论通过与否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可以获得最终奖励,只是具体奖励会与考验情况挂钩。
思索间,身边忽然出现了白夜的身形,他此时已经恢复了白衣黑发的模样,手上捧着玫瑰花束,漆黑的双眸令她想起了方才的黑雾,深不见底。
没想到刚说完“再见”便又再次相见,饶是向来沉静的沈棠也不免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白夜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考验世界有问题,性格有变。”
他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虽然同样长时间感到无聊乏味,杀戮欲望强烈,容易被有趣的事物吸引,但远远没有考验世界里那般严重。
在考验世界里,如果他感到无聊便会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杀意,从而将眼前的生物屠戮殆尽,如同丧失理智一般,远远比真实的他更加极端。
而沈棠似乎也更加冷漠,理智远远高于情感,哪怕在考验世界里与他到处旅游和睦相处了很长时间,在机会送上门时依旧能够毫不留情地果断下手。
白夜忽然将视线移到沈棠的红唇上,微微停滞了一瞬,很快便挪开视线,手下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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