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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尔！”爱丽丝趴在栏杆边，指着河上的庞大巨兽，“你看！好大的一艘船！”
“喔！还真是。”奥弗里尔抱着一壶酒走到灰尔身边，说道，“瞧瞧它们在河里行驶的模样！这浪头可太气派了。”
“有意思。”灰尔小声说，“最大的那艘三桅帆船打着宾眠的旗号，划桨帆船却全部是坎特诺尔的水上舰队。”
“那艘大船的确来自宾眠。”商人确认道，“但它不是战船，灰尔。仔细看——那艘船的龙骨相当锋利，吃水却有五六米深。它的负重很大，甲板上的人却不多。依我看，他们打算从中庭三角洲转道，往流漪三角洲去。至于跟在后面的那些——喔，那的确是坎特诺尔的舰队。”
“三桅帆船上有位重要人物。他们在甲板上搭了帐篷。”
“哈，贵族旅行都这样。”奥弗里尔点点头，抬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坐船更惬意，也更安全。在水上，没人会担心青蓝帮的匪徒从水里钻出来；但要是在陆上，就没人知道哪棵树后会飞出一支箭了。这类大人物往往会包下一整个商会的运输船，就像皇帝的行宫一样使用。”
“肯定是个真正的大人物，”爱丽丝天真地看着那艘船，“那帐篷很漂亮，很豪华。”
“有可能。”商人点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宾眠国王伊里斯本人大驾光临了？现在各种各样的人都走水路……说到这个，灰尔，我倒是有个猜想。”
“说说看。”
“那艘船上的人，可能是宾眠和坎特诺尔的政要或权贵。”
“我又不是白痴，奥弗里尔。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我还没说完呢。”奥弗里尔没好气地说，“我能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如我刚才所说，是往流漪三角洲的方向去的。”
“有意思。”灰尔重复了一遍评价，“就像你更早之前告诉我的那样，莫非有钱有势的贵族们开始东逃了？诺泽凯亚就这么吓人？”
“要是逃跑，也不可能让坎特诺尔的舰队护送啊。”商人说，“他们的目的地八成就是东南沿海的海港都市流漪了——那座大名鼎鼎的自由城邦。他们派了很重要的人物去流漪，用的是国家的军队护送。说明派遣他们的人……”
“是国王。”灰尔接过商人的话，“而他们打算去流漪，是为了商讨某些有关国家的大事。”
“比如雇佣流漪的海上舰队，或是战争借款——”奥弗里尔甩了甩脑袋，“活见鬼，我之前对战争的到来还没什么实感。但最近异样的变化是越来越多了，王政的行动也越发频繁……我现在倒真有些紧张起来了。”
“你又没什么好担心的。打仗的是王家，又不是你们。打完之后，国王们会达成协议、促成条约，只要你跑的够远，战火就烧不到你。农夫们的庄稼可能会被践踏，但你是商人，只要有生意可做，你就能一直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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