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迷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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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了?竟然迷路了?!

  青草再一次爬上那个山头,又爬上那棵大树,放眼望去,没错呀,就是这座山,往东,可以看见一座有着大片石壁的山头,那是当年和父亲打猎时经常路过歇脚的地方;往西,山势越来越矮越来越平坦,翻过两个山头,应该就会看见一条小河,小河旁的马路,就连着青草家的老房子——虽然那个房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住人了。

  青草又看看身下的树,父亲的话尤在耳边——“这棵树就是标志,林场的标志,很少在山顶能长这么高大的树的,特殊时期都没砍掉呢!”——怎么就找不到那个舒服收藏着许多美丽回忆的的地方了?青草再次往西看去,没错,还是那一大片山林,可能是由于近年山民农民生活富足、进山砍伐较少的原因,越来越茂盛了。那条马路还是当年父亲他们修的,能跑汽车呢!她就是走那条路来的!可是她往回走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更小心,也没找到那条小河,更别说小河边那条马路。代替它的,反而是越来越密的树林——临近傍晚,青草觉得,那片树林简直是无边无际了。

  爬下树,继续往西走。否则就得只能在这里过夜了。青草背上背包,再一次上路。心里无比郁闷。作为这山里最后一个猎户的女儿,青草几乎是能走即在这山里转悠,长得比弓稍高一点就开始摆弄刀箭,不知多少次和父亲夜宿在这山林里面,自认为对这一带的山林是了如指掌,又跟着父亲学了一手飞刀和射箭的好本领。虽说后来封山育林禁猎,父亲也由猎人变成了农民,但自己的那一身本领还是没有弱,后来更是因此被特招进了一所著名军校。这一次,是她本硕连读学业即将完成——硕士论文已完成,工作单位已落实——想趁着清明给父亲扫墓,再次走一走当年和父亲走过的山路。父亲的遗愿是埋在作为“制高点”的树下,要埋得浅一些,要看得到青草回来。于是,青草一人一把铁锹,号啕大哭着很没形象地完成了父亲骨灰盒的安葬工作。

  说到形象,青草自小没有形象。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住在这深山里头,没有邻居,没有伙伴。父亲一个人拉扯着她,因此她一直不知怎样和人相处。即便是上学后,她给人的感觉也是孤僻。特别是父亲死后,她更是孤僻了——通常一天之内除了回答老师的问题,就不再说话。现在,寝室里另有一个女孩子,不过她忙着恋爱,起得晚回得迟,和她起得早睡得早完全相反,一周也难得会一次面,见面也是点头而已。军校女生很少,个个都是香荸荸,可是可惜得很,咱们青草就是那榆木疙瘩,除了学业上开窍,其余一窍不通——不是喜欢孤独,而是她习惯了孤独。

  自上学后,除了校服和军服,她没有置办过其他服装。不是不喜欢,她太喜欢了——她闲时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网上欣赏各类服装首饰,心理暗暗做着娇客梦——不过她没钱。她现在是一个孤儿,没有经济来源,幸亏所读的学校很好,除一切免费外,还稍有津贴,让她得以完成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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