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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不是穷，也不会买一个刚生过孩子的。
让我给他生个女儿，养大了给他继续玩。
后背一阵阵的冒着冷汗，从小的认知让我知道，如果不能让他死，以后我会生不如死。
从小翻钢琴谱的手指，指甲已经断了大半。
我咬紧后槽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掐住了老汉的脖子。
等来的却是脸颊狠狠的一巴掌。
他一脚蹬上了我的肚子，把我往死里打。
咒骂我不老实，就把村里的光棍都找来！
我害怕了，诅咒他们都会下地狱！
日复一日，直到我又一次寻死不成。
精神却日渐恍惚的时候。
我等来了随身保镖，那个总是黑着脸的男人。
他带来了警察。
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死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
但是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却尝了十年，被打了十年。
我不服，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会一点一滴，都还给你们！
玻璃的碎裂声，让我回到了现实。
走下楼看见的是一地的碎玻璃。
我日日练习的钢琴上，撒了满满的橙色饮料。
有个又小又糯的声音正委屈的攀母亲的脖子：
「妈妈，我不是故意打破饮料瓶的，我就是想看看钢琴，姐姐不会生气吧？」
她咬着嘴唇装作害怕，说话还带着颤音。
却用余光打量我，挑衅的冲我挑眉。
如果我上一辈子，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就好了。
她带着满满的敌意，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来夺回一切的。
我坐在钢琴凳上，舒展裙摆。
双手放在钢琴上，目光直视远方。
一连串音符从手边奏响。
「钢琴毁了就毁了，妹妹才回来，我为你弹一首欢迎曲吧……」
音乐一出来，妹妹就变了脸色。
冲上来拽着我的衣领，对我拳打脚踢。
母亲惊呆了，没想过自己失散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变成了泼妇的模样。
父亲冲上来，拦腰抱住了徐婉梦的腰。
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脸上带着愧色，低着头跟父母道歉。
对比弹着钢琴的养女，母亲看向她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我的手指没有停，依旧演奏完这首耳熟能详的乐曲。
父母不知道徐婉梦为什么突然崩溃。
而我知道。
山村里的娱乐不多， 只有傍晚的时候大喇叭会放一会钢琴曲，意思是天黑了，都该回家了。
然后各家各户会传来深浅不一的呻吟声。
徐婉梦这个年纪，说不定在山里早就当了妈。
听见这个音乐，会跟我当年一样，带着满满的惊恐。
重新回到噩梦里面去。
我粲然一笑，从椅子上缓缓走到妹妹面前。
摸着她的脸：「慢慢你就会习惯的，家里天天都会演奏钢琴曲！」
徐婉梦红着眼眶打落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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