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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心头一震：“它们……也在学？”
“是的。”苏叶点头，“而且进度比我们快。它们没有语言壁垒，没有文化偏见，没有对‘正确答案’的执念。它们纯粹以问题为食，以困惑为光。当我们的文明还在争论要不要接入‘共问网络’时，它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跨物种思维嫁接。”
就在这时，笔记本突然剧烈震颤。
一页空白纸张自动翻起，墨迹自动生成：
> “如果宇宙的本质是提问，
> 那么‘终结’是否存在？”
字迹完成的瞬间，整本书腾空而起，悬浮于半空。蓝焰再度燃起，这次却向外扩散，形成一道环形火焰幕墙，将陈默与苏叶包围其中。墙内温度并未升高，反而极寒刺骨，仿佛进入了时间冻结的夹缝。
一道影子从中走出。
不是林昭，也不是任何人熟悉的面孔。它身形模糊，轮廓不断变化，有时像孩童，有时如老人，有时又似非人生物。它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两人脑海中：
> “我是第七代回响者。
> 我不属于任何星球，只存在于问题交汇之处。
> 你们已触发‘阈限协议’，进入文明跃迁前夜。
> 接下来的选择，将决定你们是成为光源，还是灰烬。”
陈默强忍恐惧：“什么选择？”
影子抬手指向天空帷幕。那里，原本流动的问题流突然停滞，继而重组，拼成三个巨大的汉字：
**弃知门**
“这是通往更高认知层级的入口。”影子解释，“要进去，必须放弃一件东西??你最坚信的答案。”
“什么意思？”苏叶追问。
“比如，你一直相信‘人类终将理解一切’。”影子转向她，“现在，你必须亲手撕碎这个信念。否则，门不会开。”
又指向陈默：“而你，你始终认为‘老师’意味着引导他人走向确定。可若‘确定’本身就是牢笼呢？你能否接受，真正的教育，是教会别人如何永远不确定？”
两人沉默。
良久，苏叶伸手，摘下了颈间的共感环??那是她参与联合国会议时佩戴的象征物，代表着“群体情绪可视化”的最高技术成就。她将它扔进火焰墙，轻声道：“我不再需要知道别人怎么感觉。我只想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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